五
金,金,金
蓮繼續那樣寫著,在廚房的阿婆突然發出小聲的叫聲.在這個家雖然稱作廚房,可是只要打開一層拉門就可以到房間了.
怎麼了?阿婆.
阿,太太.看一下這裡.還以為是什麼,--
蓮走進廚房.在灶跟房間之間的空隙,油燈的光照著拉門,產生了沉靜的微暗區塊.阿婆從那薄影中,正彎著腰抱起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白色動物.
是貓嗎?
不是的,是狗.
蓮把兩個袖子在胸前合在一起,緊盯著那隻狗.狗被阿婆抱著,動著水靈的眼睛,鼻子頻繁的發出聲音.
這是今天早上在垃圾場鳴叫的小狗.--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呢?
你一點都不知道嗎?
是的,正因為如此,所以剛剛我才一直在洗著茶碗--畢竟眼睛不好,也是沒辦法的事啊.
阿婆打開出水口的拉門,想要把小狗丟棄在陰暗的外頭.
麻,等一下,讓我稍微抱一下,--
請不要這樣子.衣服會弄髒的喔.
蓮不理會阿婆的制止,兩手抱起那隻小狗.小狗在她的手中身體顫動著.有一瞬間,她的心被帶到過去的世界.
蓮在那個熱鬧的家的時候,她養著一隻小白狗,當沒有客人來的夜晚,她總是跟小白狗一起睡覺.
看起來好可憐喔,---可以養她嗎?
阿婆異常的眨著眼.
好嘛,阿婆.讓我養它拉.我不會麻煩你的,--
蓮把小狗帶到房間裡放下,一邊露出天真的笑容,一邊已經開始在廚房的櫃子中找尋食物了.
從隔天開始,妾宅家的榻榻米上多了一隻帶著紅頸圈的小狗了.
喜歡乾淨的阿婆當然不喜歡這個變化.特別是下到庭院的小狗,帶著泥土的腳跑回房間之類的,一整天都會很生氣.但是,沒有其他工作的蓮,像小孩子一般的疼愛著小狗.吃飯的時候在飯桌的旁邊,一定會有小狗隨侍在側.晚上也會在她的衣服下襬看到睡著的小狗.這的確已經是每天晚上會有的事情了.
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感到不太高興呢.因為在微弱的油燈光下,那隻白狗凝視著太太的睡臉,---
阿婆在大概一年後,跟我的醫生朋友K講著這樣的話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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