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
七元節的夜晚,牧野來到了妾宅.蓮馬上把他的妻子來拜訪的經過告訴他.不過牧野卻意外的冷靜,只是聽著蓮講話,一邊點著馬尼拉菸草.
"還請您在太太那方面做些什麼事情吧."
不知不覺顯現出激動心情的蓮,皺起了焦急的眉毛,固執地繼續講下去.
"如果不趁現在做些什麼,會變成無法挽回的事情喔."
"嘛,也是到時候的事情了."
牧野在菸草的煙中,眼睛半睜地看著她.
"比起擔心老婆的事情,你才應該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體比較好喔.不知為何最近幾次來看你,感覺你好像都很鬱悶不是嗎?"
"我的話怎樣都沒關係,--"
"那樣子可不好喔"
蓮的表情變得有些不高興,一陣子沒講話.但是突然眼睛就含著眼淚講道,
"你啊,算是為了來世,請不要捨棄太太"
牧野有點呆滯,不知道要回答什麼.
"為了來生嗎,吶,我說妳啊--"
蓮似乎想要隱藏淚水似的,把下巴埋進黑緞衣的領子裡.
"太太在世界上就只對你一個人,比任何事情都還重視.如果考慮到這個還不做些什麼的話,會被說太薄情喔.即使是我的國家,所謂的女人,--"
"好啦好啦.你要說的事情我已經很了解了,所以不用再那樣擔心了喔."
連抽菸草都忘記了的牧野,似乎像在欺騙小孩般的這樣講著.
"話說這房子也太陰鬱了,--對了對了,這陣子還有小狗死了呢.因此你也才會一直悶悶不樂吧.趁著這機會如果有喜歡哪個好地方的話,趕快搬過去如何阿?這樣一來住起來也會比較有朝氣,--阿,我辭官到現在都經過十天了呢,所以--"
蓮在那晚不管牧野如何安慰,心情還是沒有高興起來.
"太太的事情主人實在是相當擔心阿,--"
被K問到當時的種種時,阿婆繼續這樣講著當時的情形.
"總之這次的病,在當時就已經有跡象了.最後主人大概也只能放棄了吧.現在在本家的太太,忽然來到橫網的時候也是.我出去做差事回來的時候看到,這邊的太太在玄關,只是發呆著坐著,--而透過眼鏡盯視著她的,另一邊的太太還是沒打算結束,繼續講著過於恭敬但卻都是挖苦的話語"
"其中的中傷主人的話語,即便是躲在暗處偷聽的我,也不可能會有好感覺的.不過我如果從暗處出來,也只是讓事情變更複雜而已.--這說的是我在四五年前,被指派差事要去本家,結果被那邊的太太發現,似乎反而讓她很生氣.因為那樣的事情所以就不得了了,我被本家的太太咒罵得很慘,最後只好回來了.所以最後我也只能躲在玄關的隔門後,不敢走出去露臉"
"不過話說回來這邊的太太,後來看到我之後說'阿婆阿,剛剛看到太太了喔.即使來到我這邊,連一句挖苦的話都沒說,真是真正的好人阿.'似乎是這樣說的?接著馬上就笑著說,'記得她說了最近東京好像要變森林了.真是可憐的人啊,好像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.' 連這樣子的事情都講了呢.... 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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